先借助《礼记》其中一段来讲一个典故。
鹦鹉能言。不离飞鸟。猩猩能言。不离禽兽。今人而无礼。虽能言。不亦禽兽之心乎。夫惟禽兽无礼。故父子聚麀。是故圣人作。为礼以教人。使人以有礼。知自别于禽兽。
大上贵德。其次务施报。礼尚往来。往而不来。非礼也。来而不往。亦非礼也。
人有礼则安。无礼则危。故曰礼者。不可不学也。
夫礼者。自卑而尊人。虽负贩者。必有尊也。而况富贵乎。
富贵而知好礼。则不骄不淫。贫贱而知好礼。则志不慑。 —《礼记-曲礼》
【鹦鹉能言。不离飞鸟。猩猩能言。不离禽兽。今人而无礼。虽能言。不亦禽兽之心乎。夫惟禽兽无礼。故父子聚麀】
这段讲的很好懂,是我们今天也都懂的大道理,流传下来到现在也有了“人而无仪,不死何为”的说法。长的像人、能言语不是人的专有技能,鹦鹉也能学话,猩猩也有类似人的面孔,但是鹦鹉、猩猩终究是禽兽;同样,如果作为人却没有礼仪,那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呢?因此不仅仅是禽兽无礼,人也有很无礼的时候,这时就和禽兽别无二样了,故“父子聚麀”。
这个父子聚麀按照现在的说法,是禽兽到极点的典型。麀,念you,指的是母鹿,麀字的构成就是鹿+牝,文言文中常见到“牝牡”,泛指我们所有的阴阳两面,牝为阴牡为阳,雌雄,公母,男女都可以这样用;聚也有共的意思。
那么父子聚麀指的也就不言而喻了,历史上最出名的父子聚麀的事件发生在明朝弘治年间,当时的文渊阁大学士焦芳父子身上。据《明史》记载,公元1499年广西土司内讧,相互厮杀,波及到了朝廷驻军,因此而被围剿。土司岑浚被围剿之后,肯定是抄家的罪过,妻小也在充公之列,这时的内阁大学士焦芳,算是后面的宰相之职了,看中了岑浚的一个小妾,于是便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,让人拐弯抹角的把这个充公的小妾送到了自己府上。
不曾想这个小妾虽然充公以后身份卑贱,却也是个敢爱敢恨的,她嫌弃焦芳太老了,竟和焦芳的儿子好上并且也让焦芳知道了这样的事情。一时之间父子相争,也传到了外界,被人唾骂,斯文扫地,还有了“叛家尤物,陷人聚麀”的说法;更有另一位大学士万安所说“不学如芳,亦学士乎?”。
【大上贵德。其次务施报】
这句话也稍微难理解了一些。大,通太,这句话讲的是礼仪的层次。因为后面讲到“来而不往非礼也”这样通俗易懂的道理,而“其次务施报”就是形容后面这句“来而不往非礼也”的层次,也就是要回报对方嘛。但是还有比这更高层次的礼,大上贵德。
这是一个很绕人的话题了,难道来而不往还有礼了?我在我之前的几篇文章中,也提到过文明的分化,细化,其实是道德向下延伸的体现,最后再用几句话赘述一下。一个未经尘世的干净的幼童的内心是最本真的,其对母亲的爱是无条件的,而随着长大以及大人的言行熏陶,她才有了虚假之分,比如亲戚拿一个糖果诱她喊人,她受诱惑而喊这就在内心种下了种种分别,有糖吃就喊,没糖吃就不喊,这就是质朴转化成了阴阳两面,无条件的爱转化成了附加条件的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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